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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買了一座教堂 文/摘自講義雜誌2004/10月號>本書的作者黛薇拉在歷經癌症、失婚等人生重大轉折後,並沒有喪失對生命的熱忱,反倒激發出無窮的生命潛力,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裡,她為了購買一瓶奶油因緣際會與她生命的教堂相遇。或許是歷經諸多嚴酷的生命考驗,黛薇拉全身彷彿生出另一種生命觸角,熱衷於追尋美的事物,她不但成為一名專職的畫家,更因為體內的藝術因子作祟,所以單純地想把面臨拆除命運的教堂保留下來,好拿教堂的一磚一瓦建構她未來的家園。當下,她竟做出常人難以想像的決定──她決定買下這座教堂。

黛薇拉是紐西蘭有名的藝術家,也是一位帶著九歲兒子的單親媽媽。在一次巡迴旅行作畫途中,黛薇拉偶然搶救了一座百年天主教教堂。她許下心願,要用教堂內的一磚一瓦,在湖畔為兒子打造一座夢幻家園。
在空地上用百年建材蓋一幢房屋,一切必須從無到有。從房屋的主架構、挖糞坑、埋電話線、釘內牆到砌台階,有夢想卻迷糊的黛薇拉,在所有能出差錯的地方都出了差錯;現在,她的美麗房屋已成為皇后鎮的著名景點,每年都有無數人不遠千里而來。《我買了一座教堂》描述這段驚險滑稽的建屋過程,講義特摘精彩片段,讓讀者隨著黛薇拉一同回味十年建屋的酸甜苦辣。一九八○年,黛薇拉在荷提鎮的朋友家作客。一日,她出門幫朋友買一磅奶油,兩個小時後,她買回了奶油及一座天主教教堂……
近午時分,卡若琳翻著冰箱嘀咕:「糟糕,沒有奶油了。」「我去買,」我自告奮勇,在我套上厚外套時,她在地圖上畫了到雜貨店的捷徑。我那忠心耿耿的威爾斯狗--牧芬,也跳進車裡,一臉期待地坐在我身邊。我帶著牧芬行駛在小路上,無意間看到一個木梯斜靠在一座石教堂的牆壁上,一片彩色鑲嵌玻璃窗剛被卸下。我好奇地下車觀望,並走近推開厚重的卡栗木大門(譯注:只生長於紐西蘭北島,木質堅硬,是紐西蘭最好的木料),裡面的人全停下工作,驚訝地望著我。
「住手,」我拜託他們。一個工人正舉起槌子要拆掉一片漂亮的木欄。我看著聖壇的核桃木護欄,感到難以置信。多少雙手曾愛惜地撫摸過那些木頭、那座講臺?多少顆破碎的心曾在這幾面牆內得到安慰?而現在竟然如此。「這幢建築物必須拆了,」有個小夥子說,「它禁不起地震了。」
「拆掉?這怎麼行。」拆毀這樣的教堂,簡直跟褻瀆神明沒什麼兩樣。突然間,我想要擁有這座教堂。「誰負責拆教堂的事?」我問。「米德頓神父,」他指向神父的家。我拜託他們:「在我回來以前,什麼都別動。」
我飛奔到對街神父家,用力敲門,我的心跳加快。我知道買到教堂的可能性很小,我只是不忍心那麼美麗的東西被毀掉。那幢建築物少說也有一百二十年的歷史,這百多年來,跪在聖臺前的生命,訴說了多少的故事?外面那片鑲嵌玻璃,那片引我陷入現在這莫名其妙地步的鑲嵌玻璃,在我心中突然變成一個完整影像的一小片:一幢用這些教堂材料蓋成的典雅鄉村房子的一小部分。是的,我要用它們來建造房屋,在我皇后鎮禾斯湖畔的土地上。
門開了,出現一位高高的傳教士。「進來,」他低沈的聲音帶點愛爾蘭腔,好像早就在等我了。「我是來買教堂的,」我硬著頭皮說。「你要教堂做什麼?」神父很好奇。「蓋房子,」我老實回答。
我們陷入沈默。神父在消化這句話。我可以感到我的臉燒得火紅。「你是做什麼的?」神父問。「我是藝術家,」我不好意思地說。接著,我很熱心地問他們:「我車上有近半年來的作品,你們要不要看?」我衝回車上拿下幾幅畫,「哇,好漂亮,」米德頓神父說,「我去叫修女們來看。」幾分鐘後,他後面跟著幾個修女回來了。「神父,我願意送你們每人一幅畫,可以商量一下嗎?」我說。
趁他們進行緊急討論,神父改變主意之前,我衝回車上拿支票。我在銀行已經嚴重透支了,但管他的,以後再說。我急忙回到神父家,把支票給他。事情的發展令我興奮不已,我這才想到卡若琳的奶油。「對不起,」我跟神父說,「我得趕去買一磅奶油。」他一頭霧水。沒時間解釋了,我匆匆趕到雜貨店買奶油,幾分鐘後,我衝回卡若琳的廚房。
「怎麼這麼久?」她不太高興。「抱歉,我剛剛買了一座教堂,」我望著呆若木雞的卡若琳微笑。我擁有了一座教堂,雖然它距離我的土地有六百公里遠。我再次趕回教堂,熱切地再看一眼我新買的東西。小夥子們都癱在椅上熟睡,我揪一下一個小夥子的頭髮,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眨眨眼。「起來工作了,但不要碰壞任何東西,因為我要用這些材料蓋房子,」我說。
第二天,我把所有的長椅、大理石和鑲嵌玻璃窗都堆在角落,準備裝運,小夥子們都趕來幫忙。神父來察看進度,說:「下週前你必須把所有東西搬走,因為我們要在這裡蓋新教堂。」我嚇呆了:「但是,神父,我要往北去,而這座教堂必須往南走。」「那麼你打算怎麼辦?」他有一點兒不耐煩。「也許我可以先把它存放在某個地方,」我提議。
因為我已經承諾在北島開一個畫展,不可能管搬運的事,就算能把它運到建地,我也需要以開畫展賺來的錢支付給教堂。唯一的辦法,就是在我回來之前,找個地方把它們收好。
我哀求神父為我尋找一戶有乾草倉或是儲藏棚屋的農家,大到可以存放這座教堂,直到我三個月後回來。神父勉為其難地答應了,他翻著電話簿試圖找尋可能的人選,然後,撥了一組電話號碼。三天後的清晨,我混身痠痛地醒來。天哪,我真的買下了一座教堂,而現在,鑲嵌玻璃窗、大理石板、雕花拱門和所有的寶貝,全都安全地存放在草倉裡,等著我回來。
隔天,我向卡若琳告別,沿著西岸往北開,離畫展只剩一個星期,我至少還需要八幅表現西岸嶙峋景觀的畫。我在陡峭的彎路上盤旋,回想起我的過去和九歲的兒子偉恩。偉恩現在住在我父母家,幾年前一場破碎的婚姻讓我們無家可歸,但這一切即將改變。
我迫不及待想打電話給偉恩,我可以想像我們的對話:「偉恩,我剛買了一座教堂,等我三個月後回家時,會把它帶回來。」我九歲的兒子會有什麼反應呢?「那太好了。媽,你不必再叫我上教堂了,我們家裡就有一座了呢。」教堂已經買了,我在銀行也嚴重透支了。這是昂貴的工程,我能完成嗎?看著身旁座椅上的畫筆,我緊緊地握著它們--這是完成這項工程的工具。
十年前我對繪畫一無所知。那時,我是一個農夫的妻子,從沒想過自己會成為藝術家。現在,藝術和兒子成了我的生活重心。我趕緊把思緒拉回現在,在胡思亂想中,我大概錯過了許多好風景。如果我想要達到目的,就得勤勞地揮動畫筆。
轉過另一個陡峭彎路,一個完美的構圖在眼前展開,薄霧依偎著山頂,深藍綠色的河流在八十英呎下的峽谷蜿蜒流過。我在岸邊架好畫架,開始作畫。我畫得很快,不時往後退幾步,省視我的作品。突然,我感覺腳下在滑動,我抓往一棵樹的殘幹,但它的根部鬆動。我快速地往下墜落,撞到崖邊凸出的石塊,最後落在河邊柔軟的草地上。
那一次的意外,讓我的脾臟破裂、肺部刺穿、肋骨斷裂。我失去了畫展,而且得躺在醫院三個月。三個月後,我回到荷提鎮,農家主人已經把農場賣了,我的教堂散落各地……
我好不容易在破舊的棚屋內見到一堆已被鳥糞覆蓋的卡栗木,又從墓園裡拖出高背雕花長椅,另外,還有堆放在神父家後院的三千塊石板及鑲嵌玻璃等著我運走。我開著拖車,來來回回地載運我的寶貝。
你一定以為有一英畝的地,卸下一座天主教堂應該綽綽有餘?錯。再加上我之前和偉恩蒐集的四十八個拖車的石頭,幾乎已經沒有空間擺放大樑和橫架了。而就在建地上擺著一個動彈不得的教堂時,我又從朋友那兒聽到另一個教堂正要拆除的消息。
「一個教堂就夠了,」我告訴自己,卻整晚都想著距離皇后鎮三小時車程的溫頓鎮教堂。幾天後,我載著搖搖晃晃的拖車回到皇后鎮,經過父母家門口時,我瞄見站在窗前的父親。看到他女兒又載著一座教堂,他蒙上雙眼轉過身。終於,所有的「建材」齊備了,鄰居瑾穿過牧場走向我。「到客廳來坐吧,」我指著一個木箱,很高興地跟她打招呼。那個木箱就放在將來客廳的位置。
「瑾,我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找一幫適當的建築工人,最好是那種不容易崩潰的,」我攤開雙手指著那堆零碎的東西。這些東西被偉恩和我移動很多次,每次我們移動石頭、磚頭或木頭,都是因為原來放這些東西的地方,壓著即將成為房子的某部分--譬如化糞池、蓄水池、車道或者房子本身。兩千多塊的磚塊已經搬動過五次。其實,我從沒想過我會需要一個化糞池。我以為只要水電工來了,馬桶會自動做它該做的事,後來才驚訝地發現,這竟是一筆不請自來的額外開銷。不想花錢就得自己動手,當然,得先從水電工的太太那裡學點知識。花了一番唇舌,水電工總算答應把他攪拌混凝土的配方給了我們。我們借來一個水泥攪拌機,在朋友的幫助下,依照水電工詳細的指示挖了一個大坑,把正確比例的混凝土倒下去,但是很不巧,石粒太粗,我們只好再用比較細的混凝土,把坑坑洞洞的表面再塗一遍。接下來的週末,當我在六英呎下的坑裡,用泥刀抹上最後一層灰泥時,我聽到地面上有個男人的聲音:「你媽呢?」「喔,」偉恩說,「她在糞坑裡。」
我沿著光亮的皮鞋、摺線筆挺的西裝褲往上看,那是我的新鄰居,崔佛。我原先打算當我把建築工作完成後,要給鄰居一個好印象。現在,我的鼻子上黏著水泥,全身沾滿泥巴。「你怎麼可以這樣?偉恩,」崔佛走了之後,我抱怨道。他一臉茫然,我有點不高興:「不要跟人家說我在糞坑裡。」
接下來的工作是挖一個大坑當蓄水槽。「我來,媽,」偉恩說完就開始挖。「這可能要花好幾個星期,」我懷疑他能做好,「我們必須挖二十英呎深。」「我明天晚上以前就能挖好,」他很堅持。隔天下午他已經挖了大概十英呎深。六個小時後,一個直徑十二英呎、高二十英呎的蓄水槽完成了。下一個 DIY的項目是鋪電線。我們必須把東西搬到鄰居的草地上,才能騰出空間,沿著圍牆挖一條溝。第三天,我們的雙手都起水泡了,一週後,我們終於可以鋪電話線和電線了。
我連絡電話鋪線工人,但他要一個月後才有空來鋪纜線。我的心往下沈,我不能把那些石瓦木料放在隔壁的草地上一整個月。好吧,既然大部分的事情我都自己做了,何不自己鋪纜線?
隔天,我才見識到滿滿一圈電話纜線的體積和重量。看著這個巨大的線圈,我滿臉愁容。最後,我總共找了四位好心的路人幫忙,才勉強把這個線圈扛上了拖車。
回到禾斯湖,我計畫讓捲繞的纜線往馬路下滾動,把它展開。然而,想像和實際畢竟不同,當我開始把纜線往山下移動時,它的衝勁變強了,我跟在後面追,那個逃跑的線圈則以時速三十英哩的速度衝下山坡,輾平沿路的東西,跳過籬笆,橫過馬路,最後在湖裡安息。
如果那一秒有人開車經過,我幾乎可以想像明天報紙的頭條:「脫韁的電話線圈撞死無辜駕駛--一個藝術家的過失」。當我好不容易鋪好電話線回到山頂時,只能癱在草叢裡不住地喘氣。從現在起,我決定尊重各行專業,不敢再越俎代庖了。
地面下的部分解決後,就輪到地面上的建築了。我明白,要蓋一幢房子,需要申請許可證。而要得到這份許可證,需要一份設計圖。我興高采烈地將設計圖送到建築物檢查員的眼前,他的表情摻雜了不可思議和不敢相信:小巧可愛的閣樓窗從各個角度凸出來、聖壇欄柵懸在樓梯的頂端、精巧的閣樓和傾斜的天花板增添了更多特色、教堂的大樑成為富有情趣的拱門,但又沒有附著於任何東西之上。十分鐘後,我在極度失望中開車離去。建築工程師?我也知道啊,但是我怎麼請得起?我決定找個製圖師,最後找到諾爾。「他們不發給我許可證,」我憤慨地說。「我一點都不驚訝,」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的設計圖,「我們必須從頭來過。」
基於預算與結構,諾爾將我很多的想法都刪掉了,除了留下一個可愛的閣樓窗外,那些有情趣的角落全都消失了。我安慰自己,這一切只是為了拿到許可證。幾週後,我再度坐在建築物檢查員的辦公室裡,這次他看起來相當滿意。離買教堂到現在已經兩年,我們的房子終於可以動工了。
由於諾爾堅決不願當我的監工,我只好下海。我還找來了五歲時和我一起上學的天主教男孩鮑伯,他現在是個很好的建築工人,帶有一群手下。
等到要安裝橫架的這一天,天氣陰沈凜冽,我猜想,工人們大概不會來了。在過去幾個星期裡,偉恩和我用一個電動磨沙機磨大樑和橫架。我想,還在地上時就磨好,總比等到它們都架高後再來磨容易。
儘管天候惡劣,工人們卻都來了,他們在牧場的雪地上蹣跚走動,把一根根大樑拖到房址上,開始找每一根大樑上的號碼,我悚然發現我已經把那些號碼磨掉了。接下來的一個小時,當這些可憐的工人來來回回拖著大樑,設法把一根根大樑兜起來卻兜不攏時,髒話滿天飛。一直等到最後一個橫架裝上去,工人的臉才不再那麼僵硬。「你一定不知道大家都差點撒手不幹吧,」那天傍晚,鮑伯把工具丟進他小貨車的後座時說,「你不知道吧。」
幾天後,房子外殼都完成了,我等不及要把內牆釘起來。我進城買木板,把一拖車一拖車的木板從城裡運回來,最後,內牆總算釘好,可以抹灰泥了。我在書攤上看到一本自助手冊《抹灰泥--巧手做做看》,回家的路上,我在建築器材行買了兩袋灰泥、一把抹刀和一個大水桶。抹灰泥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,哪是什麼特別了不起的行業?誰都能做,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讀這本書,我就可以把它做好。豈料,我又犯了越俎代庖的毛病,這一次,遭殃的是我的醫師朋友大衛,他頭頂寶貝的七根頭髮被我自製的灰泥給牢牢包住了。抹灰泥畢竟是項專業,也許我還是該留給專家來做。一天下午,朋友打電話來:「這裡有一個想學畫的工人,你能教他嗎?他是水泥工兼灰泥匠。」「請他馬上過來,」我說。最後,我用四堂繪畫課、一個畫架、一幅畫以及一部照相機換得了房子的灰泥牆。但是,喜悅並沒有持續太久。
一週後,電工的小貨車開上我的車道,當他們帶著工具走進來,看到我雪白的牆壁,全都愣住了。「搞什麼,」有個電工說,「電線還沒牽完呢。」這下好了,又回到原點。不,我少了我的照相機,少了一幅最好的畫,少一個畫架,我還少了內牆木板和灰泥。此後,我又重新釘起內牆、找到好木工將教堂那古老壯麗的樓梯搬進屋內、安裝水管、用多年來收集的三百七十二拖車的石頭砌圍牆及花園的石階……這之中,我仍舊出了不少紕漏,惹出不少笑話,經過長達十年的建屋歷程,這幢房子現在終於可以開始接待客人了。一車車來自紅十字會、鄉村婦女組織和其他婦女團體的訪客絡繹不絕,他們來參觀房子,聽蓋房子的經過。
我很喜歡廚房,桌上剛磨好的咖啡和小蛋糕發出誘人香味。我終於可以脫掉工作服,穿上圍裙,烤個蛋糕,像卡若琳一樣,鼻頭上也沾些麵粉。我回想起十年前,如果不是因為那一磅奶油,我就不會發現那座教堂,而我的一生也會走上不同的道路。一天,我走在皇后鎮的購物中心,回想從前,一個熱心的九歲男孩、兩座教堂、一堆石頭、一噸信心,「受祝福之屋」(譯注:原文為This Blessed House。英式英文Blessed有兩種意思,一為受祝福的,一為該死的、多災多難的)從此誕生。真是一語雙關。
我繼續沿著購物中心漫步,忽然聽到背後有個模糊的聲音:「我聽說,葛雷茅鎮有座教堂要拆掉。」我停下腳步。「我沒聽清楚,」我心裡回應著。聲音又傳來了:「我聽說下個星期,葛雷茅鎮有座教堂要拆,絕對是座天主教教堂。」我該回頭嗎?
任何有一點點普通常識的人,都不會在這個念頭上打轉。為什麼只有瘋子,或者藝術家會聽見?



2010世界麵包冠軍在台灣,吳寶春的麵包人生

台灣十日晚上八點半,法國時間下午一點,好朋友Tina告訴我一個好消息並語帶哽咽:「吳寶春得到世界冠軍了!」我們的朋友吳寶春代表台灣,得到世界麵包比賽冠軍了,我也忍不住興奮的心情,馬上打越洋電話給他,恭喜他,告訴他實在太棒了!我深深以他為榮。
認識吳師傅好幾年了,他對我來說,不只是一位麵包師傅,也是一位人生的學習對象。他的熱情,毅力,孝順,努力,堅持,不斷跟自我挑戰,跟他的2010冠軍麵包作品米釀荔香麵包一樣,或許比他的麵包更值得讓人咀嚼再三,細細回味,從中學習。
成就一位世界冠軍,是一位無私的母親,吳寶春曾經告訴我,當初他拿2008年世界盃麵包亞軍的「紅酒桂圓麵包」,其創作靈感就是來自他的母親,而每當他遇到挫折,難過,不知為何而戰的時候,他的母親就是他最大的動力泉源,他曾說過,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她母親的偉大,而他今天終於做到了。
他的母親,叫做陳無嫌,過世八年了,吳寶春經常想起她,吳寶春是家裡的老么,八個孩子中最小的,吳師傅回憶起小時候,媽媽工作十分辛苦,「幾乎不能一天沒有工作,在屏東的大太陽下種鳳梨,她的個子小,體力不支,經常頭暈,但她喝了提神飲料後,繼續工作。因為一休息就沒飯吃,那時,我就希望自己快快長大。」小小吳寶春,看到母親的堅強與毅力,也種下了他堅毅的個性因子。
他也從母親的身上學到善良,吳寶春說,媽媽不識字,早年喪夫又家貧,住的是用牛糞混合泥土搭建,颱風一來就可能倒下的房子,但是,即使如此,媽媽告訴他,人窮志不窮,就算是家中食指浩繁,他從未抱怨過孩子,「她不計較,也不佔人便宜,即使窮困,遇到比她更需要幫忙的人,她也會伸出援手。」
吳寶春說,桂圓,讓他想到母親,小時候,想要吃個甜品不容易,只有每年在冬至的時候,媽媽才會做桂圓糯米糕給大家吃,所以,2008在法國比賽的時候,他就用紅酒,老麵,桂圓,核桃做出了得獎的麵包。
吳寶春國中畢業後,就開始投入職場,當麵包學徒,分擔家計,當初,師傅很凶,為了習得一技之長,吳寶春有時一天只睡兩個小時,十七歲的他有時難免意志力薄弱,但他想到媽媽的勇氣,告訴自己咬著牙撐下去。
後來,為了參加麵包比賽,他也曾經有三個月的時間,下班後再練習比賽的麵包,經常凌晨兩三點才睡,他形容當時拖著孤獨的身影,曾有幾度迷惘,問自己:「到底為了什麼?」後來,他悟出是熱情,對麵包的熱情,讓他不停息地往前走,「麵包烘焙,是自己要走的路,就要全心付出,這是成功的代價。」
永不跟自己妥協,也是他成功的秘方之一。麵包從攪拌,發酵,整型,烘烤,有一個步驟沒有做好,溫度不對,他就重新再來一次,絕不跟軟弱的自我妥協。就像這一次比賽,他明知出國費用高昂,但還是提早出發到法國,就是要讓他養的老麵(活酵母),先去適應環境,「當你放入愛心與情感,它就會回饋給你好麵包。」他最感佩的是日本麵包師傅,他們做了五,六十年的麵包,不會因為地位或名氣,就放棄技術,把身為一個麵包師傅,當成一份神聖的志業,終生相許,而人們也把這些老師傅當做寶,尊重他們,賦予他們該有的社會地位。
他也從麵包的身上,學習到很多。吳寶春說,因為要做出好吃的麵包,了解老麵的酵母變化,他看書,上網學習,像海綿一樣不斷吸收食品科學與化學方面的專業知識,為了怕破壞味覺,他下定決心戒煙,為了創作麵包,他學著欣賞藝術,音樂,品嚐美食,他說「麵包是專業技術,但也需要學習不同領域,才能豐富我的麵包。」對吳寶春來說,麵包代表學習,學習帶給他成長,帶給他快樂。
我曾經問他,好吃的麵包應該具備哪些條件:「要聞起來舒服,老麵做的麵包會愈放愈香,咀嚼麵包時會讓口中生津,要吃得順口,沒有負擔,才是好麵包。剛出爐的麵包,酵母尚未完全揮發,所以,一出爐馬上吃容易冒胃酸,最好等一會兒才好吃。」
這些條件,看起來好像很簡單,但是,當你回想過去吃麵包的經驗,曾經有讓你感動的時候嗎? 或許你從未珍視手中的麵包,或許你還沒有與好麵包相遇,從今天起,讓我們開始深度體驗麵包,重視麵包,並且不吝於給予麵包師傅掌聲。
吳寶春語錄:
不要迷失,永遠記得自己來自哪裡。學習是快樂的泉源。不要跟自己的妥協。要從失敗中找到智慧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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